牛之家

每天，下課的午餐時間，音樂教室裡總是會傳出鋼琴聲。
鋼琴聲很美、很輕、很好聽，卻沒有人走進去看看到底是誰在彈。

「打鍾就可以自由的下課了。」每個星期五藝術課第四節下課，老師總會這樣講，似乎在趕我們回去似的。

而男生總是說老師要在教室裡看Ａ片，所以要趕快把我們趕出去。

「走吧走吧。」我兩手空空的說，因為藝術課的東西幾乎都可以放在那裡不用拿回去，所以我幾乎每次回去都是兩手空空。

「恩，妳也太鬆了吧？居然什麼也沒拿。」小琳看見我的雙手，無奈的說。

「哈，反正本來就沒什麼東西啦！」我笑了笑，走回去教室。

才剛走到一樓，我才想到我剛做好要送給老爸老媽還有老姊的東西沒有拿。

「啊！」我停頓，大叫一聲。

「安納啊？」小琳看了我，問著。

「我忘記東西在藝術教室了！妳先回去，我去拿一下！」語畢，我用跑的趕快回去藝術教室，要是門關了，我就死定啦！

「老師還在嗎？」跑回去的路上，剛好遇到藝術小老師。

「老師還在裡面喔！有東西忘記拿嗎？要趕快喔！」他們不說我也知道啊！沒看見我很努力的在跑了嗎？


「老師，我的東西忘記拿了。」我站在窗戶口，看著正低頭在寫 東西的 老師。

「怎麼會忘記呢？趕快進來拿一拿出去了。」他到底在幹麻？我真的很好奇。

「 謝謝 老師。」我進去，從抽屜拿出四個吊飾，接著趕快跑出去，將門鎖起來。


「該死！」走到一樓的樓梯口，我才發現門的鐵門關上了？

「真是的，幹麻有事沒事把門關起來？又不會有人上來，況且這裡也沒東西可以偷啊！」我咒罵著，害的我得繞遠路。

經過音樂教室，裡面傳來一陣陣的鋼琴聲，吸引了我。
我先是將腳步放慢，接著緩緩的走進音樂教室。

「有事嗎？」鋼琴聲沒有停下來，但卻有人發聲了。

「呃、不，沒有。」我居然結巴了……他到底是誰啊？

他沒有回答我，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彈著鋼琴。直到最後一個音彈完，我才看清楚他的臉、以及他的學號。是國二的、跟我同年。

「好好聽！」我驚呼，居然國二就可以彈這樣，好厲害！

「謝謝。」他笑了，笑的好可愛、笑的好燦爛。

「可是……這裡的鋼琴可以用嗎？」我問。

「恩，我已經跟老師說過了，是老師答應，我才開始用的。」他還是笑著、說。

「是喔，你、你要用鋼琴幹麻呢？」

「因為我要去比賽啊！全國……比賽。」他緩緩道出，似乎訴說著他的緊張。

「全國？你、你真的這麼厲害啊？」我驚呼，這、這也太強了吧？那我是不是要先跟他要簽名啊？

「呵，別這樣說。不過我很緊張就是了，我怕我彈不好、我怕我……會丟學校的臉，畢竟是用學校的名義去比的。」

「不，不可以這樣說啊！要是你贏了，學校會很光榮，可是要你輸了……不，你不會輸的，呃、就是……」我語無倫次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

「呵呵，妳真好玩。」他笑的更開。

「啊？」這是讚美？還是挖苦啊……

「跟妳聊聊，看到妳搞笑，我心情好多了。」他摸摸胸口，說。「妳可不可以以後午餐、午休時間都來這裡陪我啊？因為快要比賽了。」

「啊？」來陪……「為什麼你要利用這些時間？你不用吃飯、睡午覺嗎？」

「要啊，可是比賽更重要。」他用很堅定的眼神，看著我說。

「恩……那好吧，我不確定我午休時間可不可以出來，可是午餐時間，我可能也要２０分才可以出來。這樣可以嗎？」

「恩，謝謝妳。」他現在又用很溫柔的眼神，笑著對我說。

「呵呵、不用跟我客氣啦，反正，我可以免費聽到這麼美妙的鋼琴啊，這樣也是很好啊！」我尷尬的笑了笑。

「那妳現在……不用回去也沒關係嗎？」他看了看牆上的鍾，上面只著１２：２５。

「啊！死定了，那那那、那我先回去喔！我晚點再過來看看你，哈哈。」尷尬笑了笑，我飛奔的回到教室。


「小佳，妳怎麼那麼晚啊？妳不吃午餐啦？」回到教室，好險老師不在，不然一定被罵到臭頭。

「因為、因為……因為我剛剛在音樂教室聽人家彈鋼琴，所以就忘記時間了。」我氣喘吁吁的說。

「音樂教室？那個傳說是真的啊？」小琳驚訝的說。

「恩，是啊。可是傳說都把人家說的好像很恐怖，可是事實上不會啊！是一個男生喔！」我笑著說，從書包裏面拿出錢包，意思又要出去。

「妳又要去哪裡啊？妳不吃午餐啦？」小琳看了看我的舉動，問著。

「恩，我要去福利社，先走啦！」因為她今天得當值日生，所以我自己一個人去。

「喂、喂！」雖然她想叫住我，可是我卻沒有想要停下腳步的欲望。就這樣，小跑步的到福利社買了兩個麵包、兩瓶飲料，又走到音樂教室。


「……」鋼琴聲再一次響起，我悄悄的走進教室裡，選了一個可以仔細看見他的位子，坐下。

「妳來啦？」跟第一次見面一樣，他的手一樣沒有停下，只是他的口氣溫柔很多。

「對啊，我還買了麵包跟飲料，你餓了可以吃。」我指著桌上的麵包跟飲料。

「啊？不、其實妳不用這樣啦。」他似乎真的嚇到了，琴聲也停止了。

「沒關係啦，像你這樣都不吃，會餓死的啦！而且這樣你下午上課會沒有精神啊！」我笑了笑。

「可是……」他有點為難。

「要不然，今天算我請你的。那以後呢，你就給我錢，我幫你去福利社買麵包給你吃，好嗎？」我笑著，高興自己想到一個好主意。

「那、那真是謝謝妳。」他有點尷尬的接受了我的好意。

他站了起來，走到我前面的位子坐下，我才發現，他好高、好高，好瘦、好瘦。

「對了，你比賽是什麼時候？」打開麵包，我問。

「７月的時候。」咬了一口麵包，他回答。

「現在才４月，那你起碼還有３的月可以練習呀！」咀嚼著麵包，我說。

「才３個月而已，想要得第一名的話，３個月的時間已經算很短了。所以我得趕快練習才行！」他又是那種很堅定、很好勝的眼神。

「恩，那加油唷！」我笑著，說。

「恩，謝謝。」他笑了，將麵包吃完，他又走回鋼琴前，道「妳有沒有想要聽的歌？」

「啊？」想要聽的歌……「一顆心的距離。最近愛上這首歌。」

「是嗎……」他的手，開始在鋼琴鑑上徘徊，彈出來的，正是一顆心的距離。

「哇，你……」我吃驚，沒想到他連這種也會？

他沒有說話，只是笑。我也靜靜的聽……嘴角，微微仰起。

「很好聽！」當他彈完，我整個站起來拍手。

「謝謝。」他笑了，又道「還有沒有想要聽的？」

「恩。」我搖搖頭，道「你休息一下吧，比賽很重要，可是要是你累壞了，就沒人去比賽了！」

「呵呵，這是我的興趣，彈上７、８個小時也沒問題。」他笑了。

「話、話是這樣講……」我這是在幹麻啊我？既然人家都說可以了，我在堅持個什麼勁啊？

「好啦，我休息就是了。」他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頭，將我的頭髮弄亂，而我卻呆滯了，因為他的臉而呆滯了。

「怎麼了嗎？」他坐在我剛剛坐的椅子上，翹著腳，看著我愣愣的站在那裡，擔心的問。是擔心吧？我自嘲。

「不，沒事。」回過神，我笑了笑，就近找了張椅子坐下。

沉默了一陣子，他開口道：「怎麼，都不說話？」

「啊……」我愣了愣，笑著說「因為我還沉浸在你剛剛的音樂裡嘛！對了，你比賽要彈什麼歌曲？」

「恩，還在猶豫。其實也沒有說要用什麼歌曲，完全自由發揮，要用自創曲也可以、甚至要找人上去唱也ＯＫ！」他有點煩腦的說。

「是喔……」我還是笑了笑。

「恩，妳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呢？」

「啊？我喔……」我到底是怎麼了？該死，就因為剛剛看見他的臉、呆滯了那一下，現在只要看到他我就會說不出話來？我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不、沒事，時間差不多了！我想我得先回去了，那、那我明天再過來喔！」跑開、我用跑的回去教室。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見他的臉會不自覺的發紅、結巴，以前都不會這樣啊！



「妳還知道要回來喔？」進到教室，小琳這樣說。

「吼，幹麻這樣講啊？」我只是笑了笑，不打算說些什麼。

「啊妳剛剛是去哪裡啊？老師剛剛要找你也找不到人。」

「我啊，剛剛去欣賞音樂啊！我看妳明天跟我一起去好了，他彈的真的很好聽！」我笑著，這樣也比較不會尷尬。

「好啊，反正我本來就愛聽音樂。對了，下星期二的音樂課，妳要唱什麼啊？」坐在位子上，小琳開口。

「對吼！我都忘記了！要唱什麼啊……」我苦惱。

「妳在自己好好想想啊，我已經想好我要吹什麼了！」因為小琳本身不敢唱歌，所以總是吹吹直笛過關。

「嘖！妳每次都吹直笛！」笑了笑，因為午休鍾打了，我們紛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睡午覺。

「妳趕快吃一吃好不好？我還得去福利社幫他買麵包耶！」很快的來到了星期一中午，我吹促著小琳將午餐吃完。

「吼，慢一點啦！妳等等害我消化不良！」他將最後一口飯塞到嘴裡，將餐盒收了起來。

「妳真的很慢耶！」走到福利社，我挑選著麵包、嘴也不停的唸。

「吼，他餓一下又不會死掉！」

「……」我沒有反駁，因為我知道我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小琳最會頂嘴，說什麼她都可以頂回來。



「嗨，我來了。」一樣，我走進音樂教室，他看見我，笑了笑。

「她是？」他看見我身後的小琳，開口問。

「她是我朋友啦，你不介意我帶我朋友一起來吧？」我將麵包放在桌上，開口問。

「恩、是無所謂。」他將目光全部放在小琳身上。我知道，小琳很漂亮、是那種很吸引人的女孩子，他這樣，我習以為常了。只是……心有點

痛痛的。

「你叫什麼名子啊？」小琳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害我都傻了。

「妳不知道，問別人之前要先報上自己的名子嗎？」他開口，明明他也是第一次跟小琳講話，但是口氣卻跟和我第一次講話的口氣完全不一樣

。很溫柔，他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對我講話過。

「好吧，你叫我小琳就好，你呢？」小琳聳聳肩，似乎有點無奈的說。

「恩，那妳叫我……小傑吧。」他還是一樣溫柔的口氣。

「……」而我，只是站在旁邊默默不語。

「妳怎麼了嗎？都不說話？」是小琳注意到我、開口叫我，他的眼神才免免強強轉移到我身上。我懂得的，我知道的。

「哪有？」我笑了笑，搖搖頭。

「你們有沒有想聽什麼歌？」他坐在鋼琴椅上，問著。

小琳先是搖搖頭，接著看著我「妳呢？」

「啊？」我嚇到，我哪有什麼歌想要聽啊……

「就看看妳音樂課要唱什麼啊！嗯？」小琳很開心的將目光放在我身上，因為他很喜歡聽我唱歌。雖然我唱歌並不好聽，至少我認為。

「很愛很愛你。」這句話頓時脫口而出，嚇到了我自己。

「啊？」小琳還沒有聽懂，他就已經先將前奏彈下。

「想為你做件事，讓你更快樂的事……」而我也緩緩的唱起。

「好聽！好聽啊！」結束，小琳幾乎都已經快要跳起來的拍手，讓我有點傻掉。

「恩，妳的歌聲真的不錯！」他也笑了。他的誇獎，明明跟小琳的差很多，可是我卻因為他的誇獎而開心？

「謝謝。」我笑著。

「可是少了一種感覺，說不上來……」小琳道。是那股憂傷的感覺吧？畢竟我沒有遇到這種事啊！


時間久了，他跟小琳的感情越來越好、越來越好、越來越好，還有人記得當初是誰先遇見誰的嗎？
其實那不重要啊！感情，有分先來後到的嗎？
他們之間的眼神，我懂得啊！我懂啊，別以為我很傻，我其實什麼都懂啊。
不懂的事，為什麼偏偏是小琳？是一個讓我無法痛恨的人？

「嗨，我們來了。」７月慢慢的逼近，從原本是我幫他挑的麵包，現在也變成了小琳在挑；原本是我會先踏進去，現在變成小琳；原本他會先

看到的是我，現在也變成小琳；原本一切應該會是我的，現在全變成小琳的……

「恩……」下個星期就要去比賽，他顯得格外緊張。

「明天開始，就不用再過來了呢！」我有點惆悵的說，因為明天就開始放暑假啦！

「是啊……」他們似乎因為我的關係，也變的惆悵了。

「不過我說小佳啊，妳哪時不用過來了？妳還得跟小傑一起練習的啊！妳忘記妳那天也得上台了嗎？」是啊，打從他第一次聽見我的歌聲，他

就問我可不可以幫他，希望我可以在比賽的時候上去幫他唱。

「喔、是喔……對喔……」我拍拍後腦，我都忘了。

「不過明天先不用過來啦！先休息一天。」他苦苦的笑了。休息一天？這並不像他啊！

「喔、好啊。」可以休息，我也笑了笑，沒有多說。

「啊、那個，小佳……我明天有事喔！所以應該不能陪妳出去了……」原本說好結業式後要先去逛一下街，然後再回來練習的……

「恩、沒關係啦！」我苦笑「反正這樣我明天就可以回家補眠啦！」

「抱歉喔！」她滿臉歉意，而我還是苦笑。


「小琳呢？你們有沒有看見小琳？」才剛集會一結束，人一亂，那女人就不見了。

「沒有，她不是都會跟妳在一起嗎？」班上的男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問著我，她不見妳怎麼會是來問我們？

「呃，有嗎？」我尷尬的笑了笑，接著拿著空無一物的書包，走往玄關方向。

「小佳啊！妳現在有沒有事？」正巧遇見老師，是跟我們很好的老師。

「呃，正準備要回家，這樣算有事嗎？」我笑著、開著玩笑，看見他手上公文一堆，我可以不幫忙她嗎？

「吼，那幫我送一下文件，幫我把這個拿給你們藝術老師。」她將一碟文件放到我手上。

「蛤？他在哪裡啊？」

「他在藝術教室啊！好啦好啦，幫我送一下啦！」看著她，一臉疲憊的樣子，我只好當當小妹、送送文件啦！


「老師，這是組長要我拿給你的。」我將文件放在他的桌上，他也不知道在專心什麼，好像我說的話他都沒有聽到似的。

「好好好，你可以回去了。」真是，他總是依附巴不得別人離開的樣子！

「好。」我無奈的把門關上，這裡離音樂教室挺近的，過去看看好了。

抱著這樣的心情，我輕鬆的前往音樂教室。
音樂教室裡似乎有人，站在遠方一時看不清楚，當我走進一看－－是小琳跟他，不是說今天不用練習嗎？
他們在這幹麻？

正當我想要走進去時，發現他們在接吻？
忍住，我試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用我最輕的腳步離開。眼淚，我也忍住了。


「喂喂？」電話響起，才驚覺，我已經一個星期都沒有出門了。

「喂……」認得這個聲音，是她。

「老天保佑，終於連絡到妳了！」她似乎真的很著急，但相對的我，就沒有這樣了，只是冷冷、淡淡的回應”恩”。

「妳這幾天都跑到哪裡去啦？找都找不到妳！」我不就在家裡嗎？

「沒什麼……找我有事？」

「妳還問我什麼事？妳自己答應過小傑要幫他唱的耶！妳都不來練習喔？」小傑……多親密啊！

「我知道啦，我在家自己會練啦。」我不耐煩的回答。自從了解、知道他們的關係之後，對於跟她有再進一步的對話我都覺得厭煩。

「妳這樣會害到小傑的！這場比賽對他而言很重要的。」很重要？這我也知道啊！而且是在妳之前。

「我知道啦，我也會用我全部全部的能力去比，ＯＫ？我還有事，到時我一定會到現在去，不用擔心我會落荒而逃。就降。」快速，將一團話

講完，然後馬上掛電話，不讓對方有任何一絲絲可以回應的空間。這是我在逃避事情的時候，會做的事情。



「……」躺在床上，放著”很愛很愛你”。我想我可以好好的詮釋這首歌，至少在這傷痛結束以前……






「接下來歡迎ＸＸ國中的劉俊傑、倪佳琳。」觀眾隨著主持人的句點拍手，我跟小傑肩並肩的走上。

他沒有害怕、但卻有一絲絲的緊張，我了解他把這場比賽看的很嚴重，我了解。

「想為你做件事，讓你更快樂的事……」隨著他的鋼琴聲，我開口唱起。
因為想讓你快樂，所以我才主動接近你……

「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
或許只是一個暱稱也好，只要你記得曾經有過我這個人。

「求時間，趁著你，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把這種子，釀成果實。」

「我想她的確是，更適合你的女子。」
要不然你不會對她有那種眼神、那種溫柔……

「我太不夠溫柔優雅成熟懂事，」
是，小琳的確是比我成熟、比我懂事。

「如果我，退回到，好朋友的位子，你也就，不再需要，為難成這樣子。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
她會帶給你幸福，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多說些什麼，也不需要說些什麼，更沒有資格說些什麼。

「很愛很愛你，只有讓你，擁有愛情，我才安心……」

音樂結束，我止住了口，回頭對著他，苦苦的一笑。
看著觀眾站起來鼓掌，我很開心……看來大家喜歡我的演唱，看來我應該不會毀了小傑。
笑了。下了台，小傑很開心的抱住了小琳。他們尷尬的看了看我，我沒有多說，只是笑了，我笑著走出了休息室……直接離開會場。

「冠軍是－－劉俊傑。」因為我知道你一定會是第一名。


很愛很愛你，所以願意，捨得讓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