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見古人,
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
獨愴然而涕下。
每每念到陳子昂的這首《登幽州台歌》,
一種蒼茫曠寥之感便穿越千載,
破空而來,直擊心靈。
千年前的詩人面對時空的浩瀚,
天地的遼闊,不由想到個人之渺小,
理想之渺茫,不禁感慨萬分,
涕淚滂沱,悲風千載,情貫古今。


在茫茫的天地宇宙面前,
我只是一粒微塵,但在片刻的黯然後,
我仍會仰起頭來,靜靜地笑。
之所以會笑,是因為我是一粒會行走、
會寫字的微塵,還有那麼多美麗的夢。
喜歡帶自己靈魂的流浪,
並不介意自己的渺小,或是否會留下什麼。


我不停地流浪,
就是為了更深地抵達自己的靈魂深處,
尋找心的家園。
當靈魂在夢裡悠悠飛起的時候,
火紅的落日就浮在前方,
心上橫亙著一整座山的沉寂,
靈魂在瞬間變得剔透通明,
與夢想無限接近。


生命本是這樣短暫無奈,
在時光的曠野上,我是一隻在寂靜中
奔跑的野鹿,
眼裡儲滿湛藍色的憂傷。
我愛自己稚弱天真,
不想自己趨於圓滑純熟。
喜歡自己永遠有一雙剪水雙瞳,
用明澈的目光去看這個世界,用純淨的心靈
去感知所能觸摸到的愛與溫暖。


安靜行走在這個心之國度,
我的情意是如此真純,
將高山流水的雅韻融入我稚氣的詩行,
珍惜著每一次真誠的際遇與感動。
我深知,我們都有著相似的靈魂,
都在這文字裡尋求著夢和溫暖。
不論天涯或比鄰,
我們都在用同一種寂寞的姿勢燃燒,
而時光像花朵一樣枯萎,
在我們指尖瓣瓣凋落。


歲月悠悠,天地茫茫,
而我們所求的不過是彼此靈魂相擁時
那一瞬間的溫暖。
當靜夜來臨的時候,
白日的喧囂如洪水般退去,
而夢卻像花樹一般在月光中浮動起來,
在這浩茫的世間,
我只是一個幽微的女子,
若沒有文字裡那絲溫暖,
靈魂勢必更加孤獨。


我執念於自己的心旅,
不願意它有一絲的衰微或頹靡。 
我夢著,醒著,
在文字中觸摸著那夢想的光華。
我笑著,痛著,
在平凡的人生中感受著生命的真諦。
卿本一沙,入水則無,
容萬物於一沙,落於菩提,翔於天宇。
我願攜著自己的琴,
獨坐幽篁,彈奏自己的清音。


而此時
天地一片悠然靜謐,
惟明月相親,大氣清朗,
所有的浮躁和怨尤都在明月清輝中
滌蕩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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