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個字,“爨”(ㄘㄨㄢˋ),如果不是居住在北京市門頭溝區的全國人民,估計十有八九不認識也不知道怎麼讀。它的讀音不複雜,CUAN, 但筆劃之多,多達三十,據說在《新華字典》的筆劃數排名老二。說實話,到今天為止,如果不是對著字描,我還是寫不出來。
第一次看到這個字是朋友寫給我的,那時他們剛從爨底下村旅遊回來。
也就是因為這個“爨”字,“爨底下村”一直對我有種神秘的吸引力。
中秋前夜,大冬哥提議中秋之日郊遊,大冬哥年輕時在部隊服役,
營房駐地離“爨底下”不遠,還曾經在那裏搞過“軍民魚水情”,
所以對於他來說是故地重遊,自然就成了我們的嚮導。
我們一行七人兩輛車清晨七點鐘就從城內出發,
一直到上午十點多才趕到我夢想已久的“爨底下村”。
當汽車行駛到“爨底下村”村口時,我除了感歎以外,更多的是一種震驚。
震驚的是在經過幾百年的滄桑變幻之後,
竟然在咫尺之外的京城郊區保存下來了這樣一座完好無損的古村莊。
群山環抱,綠樹掩映,天人合一,
整個村莊就像鑲嵌在京西高三深谷中的一顆明珠。
整個村莊依山而建,高低有序。
整個村莊的建築風格既有江南建築的精巧別致和靈活,
也有北方建築的古樸大方和沉穩。
也許是由於當年山路崎嶇交通不便,村莊建築的材料大部分都是因地制宜。
山石塊和河床鵝卵石壘砌的高牆,條石鋪就的臺階,
給整座村莊增添了一難以言述的古樸和神秘。
有這樣貫通整個村莊的胡同大道。
其實這些大道一點也不寬,也就約 一米 多一點。
因為狹長而且兩面都是院落的高牆,
一個人漫步其中,有一種特殊的幽靜和縱深感覺。
胡同裏確實是個很好的攝影的地方,
一對對青年男女朋友都在這裏留下他們的靚影,
鮮豔的服裝,灰色的高牆,青色的石階,本身就是一個非常完美的構圖。
有的胡同也就是半米之寬,兩個人難以錯身而過。
拍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就在想,要是我帶上麥克那樣的胖子朋友來,
他必須首先學會螃蟹走路才行。
四合院大門後,迎面是一影壁,影壁有精細複雜的也有簡單樸素的,
或為磚雕,或為簡單的一幅畫,或為帶著美好祝願的“福”字。
從影壁前面左轉(好像我去過的都是左轉)至院內。
院落內的基本格局相似,南北東西廂房,保留著北京四合院的基本型制。
而且內院內寬敞,外人看不到宅內的活動,保護了自家宅內私密性,幽靜舒適。
坐落在村莊最高處也是最後面的一座最大的院落,
現在成了村裏的一個景點,叫“財主大院”。
按照今天的住房標準和生活條件,
曾經居住在這裏的“財主”還沒有達到“小康”水準。
房子的進深很短,整個房子全是木結構,木梁木門木窗戶。
中間的正屋相當於今天的客廳,裏面還擺著一張八仙桌和兩張太師椅,
僅此而已。估計當年的“財主”只是一個生活在京西山區勤勞致富的模範,
遠沒有四川劉文彩和海南南霸天的霸道和兇悍。
爨底下村的四合院都熱情對遊客開放,走進任何四合院,
都能受到主人熱情的歡迎。
開始我還覺得有點奇怪,也有點擔心打擾居民的私密和休息,
後來才發現今天的大部分四合院落都改成了旅館客棧和餐館。
在這裏能享受到地道的農家小菜,如果願意在這裏靜享幾日,
還可以睡上已經在城裏消失的火炕。“爨韻客棧”的主人說,
一個房間一張火炕能睡四個人,一個晚上一百塊。
大冬哥說,如果要是侃侃價,估計六十大元就可以成交。
村裏的山坡上一塊小空地處,有一座石磨,也叫石碾子,
這裏也算村裏的一個景點。估計這個石碾子早年應該屬於村裏的公共財產,
可以想像出收穫季節的秋天,這裏應該是村裏最繁忙也最熱鬧的場所。
不知道當年李自成的大軍,八國聯軍的烏合之眾,
日本鬼子的鐵蹄是否曾經踏進過這個美麗的山村,
估計即使他們進得來也出不去。但毛主席的光輝確實普照到了這裏,
有牆壁上的標語“用毛澤東思想武裝頭腦”為證。
院落的主人介紹說,之所以這個院子叫“知青院”,
是因為在“上山下鄉,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的口號聲中有一
撥城裏的知識青年確實真正“上山下鄉”到了這裏。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幾十年後的今天,
他們曾經鍛煉的地方成了北京近郊的旅遊勝地,
唯有感歎當年“生在福中不知福”。
村裏周圍的山上高處建有幾座廟。
有祈求神聖保佑的關帝廟,求子的娘娘廟和為長輩送終升天的五道廟。
即使在人人學習《毛主席語錄》的年代,
我想,這些地方仍然是這座古村裏的人們精神寄託的場所。
在“爨韻客棧”的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我拍下了這樣兩首金字塔形的詩詞,
詩詞精煉而又完美地詮釋了“爨”字的字義和“爨底下村”歷史。
爨底下村,一個古老的驛道山村,一個神秘的古老山寨,
這裏所有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承載著數不清說不完的歷史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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